
《易》曰:鸣鹤在阴恒财网,其子和之;我有好爵,吾与尔靡之。期待每一个共鸣的你,关注、评论,为学、交友!
前秦统一了北方,与东晋形成南北对峙的形势。苻坚蓄意统一天下,东晋却只图守土抗御,偏安江南。
1、苻坚晚年的乱政
前秦虽然占领了襄阳,但在淮南之役中却吃亏不小。苻坚不敢贸然去进攻东晋,双方都在准备力量。光阴如箭,两三年很快就过去了。

这个时期里,苻坚身边出现了一个善于用唱歌进行劝谏的人,他就是黄门侍郎赵整。苻坚相当信任他,在某些问题上,还能接受他的谏言。
前秦在王猛死后,法制逐渐废弛,苻坚也热衷于追求享受和奢侈,讲究修造宫室和陈设古玩,连车船和兵器都要用金银做出精巧的装饰。皇宫的正殿上挂了成排的珍珠帘幕,接见朝臣时,似乎更显得富丽和尊严。
苻坚晚年奢侈又好色,影响政事,赵整就在他跟前高歌一曲,歌词说:“昔闻孟津河,千里作一曲;此水本是清,是谁乱使浊?”苻坚笑笑说:“大约就是我吧!”另外也有官员劝他保持节俭本色,苻坚才下令撤去了珠帘。
苻坚好酒,每逢酒宴,一定要与宴的臣僚喝得横七竖八,醉卧地上,他才高兴。赵整又唱了一首《酒德之歌》:“地列酒泉,天垂酒池。杜康妙识,仪狄先知。纣丧殷邦,桀倾夏国。由此言之,前危后则。”
苻坚听了很高兴,把它作为酒戒,此后宴会饮酒,只是作为礼节而已。苻坚好色,不顾君王体统,的夫人段氏长得很美,他就经常和她不三不四地胡闹。有一次两人并肩同坐一辆车在后园游玩。赵整看到又唱道:“不见雀来入燕室,但见浮云蔽白日!”苻坚赶忙叫段氏下车。
氐族是前秦赖以立国和占有统治地位的民族,绝大部分居住在长安附近。苻坚又让氐族分散居住到晋阳、洛阳、蒲坂以及凉州的袍罕(今甘肃临夏东北)等军事重镇,增强前秦对各地的统治。分配到各地散住的氐人,有一万五千多户。

苻坚的这种做法,引起一些大臣的忧虑,他们担心氐族分散后,万一长安有点风吹草动,朝廷就要被鲜卑等族倾覆。冀州牧苻丕带了三千氐户去上任,苻坚亲自从长安送到灞上,氐人子弟的亲属相互分别,不知何日才能重逢,告别时一片哀哭,叫人伤心。
赵整在宴会上弹琴唱歌,歌词说到一种叫伯劳的鸟,有所寓意地说它“尾长翼短不能飞”,最后明显地唱出本意:“远徙种人留鲜卑,一旦缓急当语谁?”苻坚听了,只是笑笑,没有说话。
苻坚把氐族分散各地,自以为国内没有问题了,开始着手准备南征东晋。隔了一年,幽州发生大蝗灾,苻坚怕它蔓延到青州、冀州、并州去,发动四个州的百姓扑灭蝗虫,虽然灭蝗的效果不太好,但蝗灾造成的损失仅限于幽州境内。说也奇怪,其他各州都获得史无前例的大丰收。粮食充裕,苻坚认为发兵南下的条件成熟了。
2、投鞭断流
同年(即382年,东晋太元七年)十月,苻坚召集文武大臣在太极殿里商讨出师征伐东晋的大事。
苻坚说:“我即位已有二十六年了,平定了东西南北,眼下只有东南一隅还是别人的。我们的兵力有九十七万之多,我准备亲自挂帅出征,诸臣以为如何?”
秘书监朱彤立即说:
“陛下亲自对晋执行惩罚,只要出师征讨,兵不血刃就可以直捣建康。晋主如不衔璧投降,也要逃窜江海,死于非命。灭晋以后,让南渡的中原子孙回到家乡。陛下也可回舆东巡,祭泰山以告功成。这个千载一逢的大好机会不可错过!”
苻坚听了这几句捧场话,打从心底乐起,笑容可掬地说:“这正是我生平大志!”
尚书左仆射权翼说:
“古代商纣无道。周武王大会诸侯于孟津(今河南孟县西南),八百多诸侯都劝武王立即伐纣,但武王认为商廷还有微子、箕子、比干三位忠臣,伐纣的时机还不成熟,因而下令撤军。现在晋廷虽然微弱,但没有倒行逆施,像谢安、桓冲都是江南威望卓著的人物,他们君臣和睦,内外同心。依我看来,现在不是灭晋之时。”
这几句话似乎给苻坚兜头泼了一盆冷水,他沉默好久,才闷闷不乐地说:“诸君都谈谈自己的看法吧!”
太子左卫率石越应声说道:“晋有大江天险,百姓都愿意效命守卫国土,现在去征伐,的确不是时候。”

苻坚哈哈大笑说:“春秋时期的吴王夫差、三国鼎立中的东吴孙皓恒财网,都据有江湖之险,还是免不了灭亡。眼下我的军队这么多,投鞭于江,足断其流!”
石越又说:“夫差和孙皓淫虐无道,因此消灭他们易于拾遗。现在讨晋如果大举不捷,国威一落千丈,财力倾洗一空,得不偿失。愿陛下按兵积谷,等待可乘的空隙,再行出师征讨。”
群臣们七嘴八舌地争论,公说公有理,婆说婆有理。苻坚摇摇头说:“这正如在大路边造房子,过路人说长论短没个完,什么时候能修成呢?还是让我再深思熟虑吧!”
群臣鱼贯而出,苻坚独独留下阳平公苻融,说:
“自古以来定下大事的,不过一两个大臣而已。如今众说纷纭,何所适从?我决定和你二人来做出决策。”
苻融答道:“最近晋国无隙可乘,而我们平凉州、攻襄阳,特别是兵败淮南后,军疲民惧,有厌战之心。主张不伐晋的都是忠臣,愿陛下听从他们的金玉良言。”
苻坚厉声说:“你也这样,我还能指单淮?我们有强兵百万,军械军粮堆积如山,正可以一鼓作气,把那垂亡的国家拿下来!为什么要留着这心头的忧患?”
苻融掉着眼泪说:
“我内心忧虑的,不仅仅是胜利不可靠,而是陛下对鲜卑、羌、羯各族的首领太宽太宠,这些部族布满京城内外,他们的国家被灭,记下了深仇大恨。一旦大军远出千里之外,只留下太子和老弱兵马在这儿,万一不测之祸出于腹心肘腋之间,就没法对付了!王猛是一代英杰,陛下常常把他比作诸葛亮,他临死的忠告,陛下为什么都撂在脑后了?”
苻坚还是听不进去,不欢而散。
3、劝谏的人
群臣经过争论,大都倾向于暂不兴师南下,而且不断地劝谏苻坚,他苦恼地说:
“秦强晋弱,相差多大啊!我们要是发兵,就如疾风扫落叶一般!但朝廷内外那么多人反对伐晋,我真是难以理解!”
太子苻宏也不同意伐晋,他说:“晋君无罪,师出无名。”

苻坚驳斥道:“过去秦灭六国,难道那六国的君王都是暴虐的人?”
苻坚最宠爱的张夫人也劝他不要轻举妄动,她说道:“朝野的人都说晋不可伐,陛下为什么一意孤行?”
苻坚生气地说:“出兵打仗的事,用不着妇道人家来干预!”
苻坚平时最喜欢的小儿子苻诜也赶来劝谏:“臣闻国家兴亡的关键,在于对贤臣是重用还是舍弃,阳平公(即苻融)是我国的谋主,陛下为什么不肯采纳他的话?”
苻坚带理不睬,骂道:“天下大事,小孩子懂得什么?不必多来饶舌!”
冠军将军、京兆尹慕容垂却顺着苻坚的意愿说:
“陛下有百万雄师,满朝良将,为什么还将小小的晋国留给子孙去讨伐?这件事,陛下英明决断就行,何必广泛询问朝臣!晋武帝平吴,依仗决策的人,也不过张华、杜预等少数几个臣子。如果他当时顺从朝臣,就不会统一天下了!”
苻坚一听,高兴得就如已经将东晋踢到海里去似的,立即对慕容垂说:“和我共定天下的,就只有你了!”
苻坚专心谋划进攻东晋,每天不到天亮就醒了,无法再入睡。
苻融劝他说:“《老子》上讲到,知道满足,就不会遭到侮辱;知道适可而止,就不会遇到危险。自古以来,穷兵黩武的人,未有不败亡的。而且晋廷是中华正统,天意必不会使之灭绝。”
苻坚答道:“帝王命运,岂有定数?刘禅是汉的后裔,算是正统吧,最终还是被魏所灭。你所以不如我,病根就在于拘泥而不懂变通之道。”
早先前秦攻占襄阳,高僧释道安以及曾在桓温身边任过别驾的习凿齿没有撤走,苻坚请他们到长安。习凿齿害脚病跛了腿,因而苻坚对人说:“往年晋平吴国,得到陆机、陆云两大才子,现在我打下襄阳请来的名士只有一个半人。”
释道安本姓卫,常山郡人,十二岁出家。他长得丑,但很聪明。苻坚称赞释道安,说他佛学臻于至境,德望为世所尊。文武百官因为苻坚这么看重释道安,都托付他说:“皇上要发兵东南,芸芸众生要大受其难,你出家人慈悲为怀,为百姓们多多劝他吧!”
有一次,苻坚和释道安坐在一辆车上,观赏东苑的景物。苻坚说:“我将和你南游吴越,泛长江,临沧海,这该多么快活啊!”

释道安乘机回答道:“陛下身居长安,控制四方,励精图治,自能达到尧、舜时那样的兴隆盛世,何必栉风沐雨,去征伐边远的穷乡僻壤呢!”苻坚说:“照你这么讲,古代帝王都没有征战了!”释道安不敢过多抗辩,只说:“必不得已要出征,陛下就在洛阳发号施令,何必亲涉江淮之险?”苻坚嘴上不置可否,心中却不以为然。
苻融及尚书原绍、石越等人,先后上了几十本劝谏的奏疏,苻坚都束之高阁。
4、苻坚的兴师动众
383年(东晋太元八年)五月,苻坚尚未发兵,襄阳又传来警报:东晋桓冲领兵十万,图谋收复这个军事要地。苻坚派了五万步骑兵去救援。夜幕降临,秦军慕容垂所率秦军前锋在沔水以北,每人点燃十个火炬扎在树桠上。桓冲远远瞧到火光冲天,以为前秦有几十万援军来到,赶紧撤回上明。
一个小小的障眼法就取得了胜利,苻坚更认为晋军软弱可欺,立即下诏,要定期誓师南下,公私马匹一律征为军用,十个壮丁要有一个当兵。此外,二十岁以下的世家子弟略通武艺者,都拜为羽林郎(皇帝侍卫军的官职)。于是,骑马报到的良家青少年有三万多人。苻坚任命秦州的主簿赵统之为少年都统。
朝臣们还是不愿苻坚兴师动众,只有慕容垂(鲜卑族)、姚苌(羌族)和三万血气方刚的膏粱子弟竭力鼓动苻坚发兵。
阳平公苻融再次对苻坚说:
“慕容垂和姚苌都是有亡国之仇的人,他们唯恐天下不乱,大喊大叫附和伐晋,其实是不怀好意。至于那些富家少年,根本不知道打仗是怎么一回事,只知说些谄媚的话逢迎陛下。陛下对这些人信任重用,只怕今后大事不成,后患无穷。”
苻坚不理,骄狂地下令说:
“我打建康不必成年累月,不久就能把司马昌明(即东晋孝武帝)和谢安等君臣带回长安,我要任命司马昌明为尚书左仆射,谢安为吏部尚书,桓冲为侍中。你们赶快建造他们的府第!”

383年(东晋太元八年)八月初二,前秦的前锋部队从长安出发。苻融督领后将军、冠军将军慕容垂,带着步兵骑兵共号称二十五万大军,经洛阳攻打寿阳(今安徽寿县)。其中慕容垂率领三万人马,经襄阳进驻鄮城(今湖北安陆),防备桓冲水陆两路东下救建康。
八月初八,苻坚亲自率领大军从长安开拔,宣称总共有步兵六十万和骑兵二十七万,南下伐晋。一路上鼓声不停,战旗相连,前后长达一千多里。九月里,苻坚到了项县(今河南项城东南),幽州和冀州的兵马到达彭城,但他征发的凉州兵马才抵达成阳(今属陕西)一带,巴蜀的水军也才开始顺流而下。全国东西两头万里之内,水陆并进,还有一万多条运送军粮的船舶从黄河进入淮水和泗水流域,源源不断驶向淮南。
前锋苻融的队伍沿着颍水而下,到了与淮水相交的颍口。
东晋派尚书仆射谢石为征讨大都督,以徐州、兖州刺史谢玄为前锋都督,和辅国将军谢琰(谢安的儿子)、西中郎将桓伊等,带了八万北府兵去抵抗,连同原在淮南各地的晋军,共有十多万人。

历史上著名的淝水之战就此拉开帷幕……
(正文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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